文化成为这个多样化大陆的共同点:马赛和科希策是2013年欧洲文化之都
有时连候机都会结出硕果。这些果实在28年之后仍鲜美如初,只是变得成熟,备受追捧。一个希腊人和一个法国人于1985年初酝酿出的文化欧洲的想法便是这样。远离各种外交礼仪,在一个机场的贵宾休息室里。这个时常被提起的故事的真实性并不确定,但故事的主人公确证无疑:当时的希腊文化部长Melina Mercouri和她的法国同行Jack Lang。在Mercouri坚定的跟进下,这个项目于当年授予雅典首座“欧洲文化首都”的称号,并促使欧洲共同体部长理事会形成一项决议:从此以后,每年聚焦某一座城市的文化遗产的丰富性和多样性,由此使各成员国的人们相互接近,并增进相互间的理解——文化成为古老欧洲的新的认同标准。
1986年佛罗伦萨成为文化之都,紧随其后的首先是欧共体成员国的首都,从里斯本到斯德哥尔摩。当1990年轮到格拉斯哥时,我们看到,欧盟的这个迄今已惠及40多座城市的促进项目并不只是又一场夏日里的艺术盛会:借助那些投资,这座苏格兰城市在基础设施、经济和旅游等方面一扫过去的灰暗形象,长久地换上亮丽面貌。自从1999年称号被改为“欧洲文化之都”之后,它也越来越多地惠及中大型城市,如格拉茨和萨拉曼卡,魏玛和布鲁日。所有这些城市的共同点在于:往往只需要来自欧洲大陆的一点儿新的关注和资金投入,它们的文化宝藏便能重放光彩。欧盟东扩使候选名单增加了新成员,如罗马尼亚的锡比乌和匈牙利的佩奇。伊斯坦布尔、斯塔万格和雷克雅未克等欧盟之外的城市也通过与欧盟成员国的市镇结为双城而成为文化之都。这个促进项目早就不仅仅以提升旅游吸引力和吸引媒体注意为目的,它通常为经济提供可持续的推动力。
2013年,斯洛伐克第二大城市科希策和法国南部港口城市马赛,这两座位于申根区边缘的城市因成为文化之都而被置于聚光灯下。除了悠久的多元文化传统之外,桥梁作用是这两座城市的又一共同点:作为法国历史最悠久的城市,也是第二大城市,马赛被视为通往地中海地区,尤其是通往非洲的门户。来自非洲的移民常常将它视为永久的港湾。而科希策早在中世纪以及奥匈帝国统治时期就已是一个活跃的商贸城市,并在社会主义时期转变为一个重工业中心。如今,这座城市位于与乌克兰接壤的边境线上,是欧盟最东端的前哨之一。
法国南部的文化之都年共有约900项活动。总是在巴黎的光芒下黯然失色的马赛通过这些活动回忆自己长达2500年的综合文化遗产和世界主义潜质,并且扭转其作为犯罪中心的城市形象。而且,这里的全国最高失业率也是问题。文化之都年将在内外两个方面带来一场觉醒。其中的一个重点是“地中海”,人们将在一座新的博物馆中展示这个主题,许多来自地中海沿岸国家的艺术家将在这里登场。
如同当时在德国举办的“鲁尔2010”文化之都活动那样,本次将以“马赛-普罗旺斯2013”为口号,把整个地区共96个地点纳入进来。在各类活动中,除了经典的艺术类活动,这个地区跌宕起伏的历史和现状也将有所涉及。在马赛,人们庆祝那些曾被忽视的区域重获新生,曾经破败不堪的工业建筑中出现了新的音乐与文化场馆,庆祝的方式是街头剧、展览和表演,如现场说唱。年轻的创意产业被视为充满前途的经济增长因素,并因此获得有意识的扶植。整个地区的大约40个建筑项目将留下来实现活动的可持续效用。仅马赛一地就有3座宏伟的、由国际建筑师设计的博物馆,它们单在视觉上就已经表明了城市被修葺一新。
斯洛伐克东部科希策的计划也以数百项活动激发人们对这座多民族城市的更美好未来抱有新信心。除了基础设施建设和旧城修缮,人们还把一个旧游泳池改建成艺术馆,把一个曾是兵营的地块改造成一座文化公园。人们想到的艺术家包括出生在这里的作家Sandor Marai(桑多·马芮),他的遗作进入了多个畅销书榜,以及波普艺术代表人物Andy Warhol(安迪·沃霍尔),他的父母从这里移居美国。在失业率高达30%的科希策,人们也寄望于扶植创意产业。科希策充满画意的传统市中心的面貌焕然一新,它是斯洛伐克最大的文物保护区。在那些宏伟的建筑中矗立着欧洲最东面的哥特式教堂,它是俄罗斯东正教和罗马天主教分界点的标志。
以“向我们的传统前进”为口号,在三座犹太教堂中的一座博物馆里,这座城市追忆其犹太民族的往昔。还有罗姆人。在科希策共居住着5000名罗姆人,是罗姆人人数最多的东欧城市。他们当然不是住在古色古香的市中心。在社会主义时期,在市中心周边出现了巨大的板式建筑小区,它们慢慢地转变成富有吸引力的居住区。罗姆人居住区“斯普特尼克10号”极为贫困。“科希策2013”要在这里也唤起一场觉醒,不仅仅通过其昂扬的音乐。职业剧团“Romathan”的团长Karel Adam在有关他大受欢迎的团队登台亮相的一则电视报道中一针见血地说:“如果文化死了,民族便也死了。”没错,促进所有欧洲人的各种文化,这正是Melina Mercouri的想法,在28年前。